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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身边的故事:这个基督徒女孩如何一步步被成为“被鬼附的”女孩

作者: 小斌 | 来源:基督时报 | 2018年06月12日 19:4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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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溪是个很安静的姊妹,安静到没朋友。初次见面,以为她不会讲话,半天的聚会,她没有一句话。她不属于那种漂漂亮亮的女生,也不是嘻嘻哈哈的女生,总是一张严肃脸,认识两年,很少见她有其他表情。有时候聚会看她一个人低头看圣经,其他弟兄姐妹都打成一片。就过去和她打招呼,她也只会抬头看你一眼,连笑都不会。有时候同行,她一句话没有,为了化解尴尬就和她开个玩笑,类似于“你有没有男朋友”之类的,她会很严肃的警告笔者不要瞎说,每一句话都要向上帝交账的。

真不知道她的信仰怎么会是这样的刻板。久而久之,她就彻底没朋友了。现在回想起来,也有很多自责,当初如果多关心她,或许她的情况会好一点。(那时候如果懂点心理学就好了,虽然觉得安溪怪怪的,但也没往心里去。)

令人意外的是她学习成绩很好的,在班里一直是前几名。其实也不应该意外,她又没什么朋友,也没有别的爱好,就整天泡在图书馆的刷题,成绩好也是应该的。她个性真的是很直,再说一次,直到没朋友。

最夸张的,听教会唯一一位和她走的较近的姊妹说(她俩老乡,可能稍微聊的来一些),有一次评国家励志奖学金,结果评上的几个同学家境都蛮好的,成绩也并不靠前,别的同学都没吱声。她直接冲到教务处,痛斥这种安排,把主任痛批了一顿。结果可想而知了,班主任找她谈了很久,也承认这次奖学金的分配确实不妥,但是她也不能直接怼主任啊,就让她去道歉。刚开始宁安溪死不屈,死活不愿意去。同学老师劝了又劝,最后她妥协了去道歉。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事儿过去了,结果她去道歉,原话是这样的“老师,我是来向你道歉的,但我只是为我当时的态度和语气向你道歉,但我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,对不起老师。”扭头就走了。她就是这样一个女生,几乎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差。在教会里,大家都是比较谦让,也互相包容。虽然大家都觉得她怪怪的,但也没发生过什么矛盾。印象中也只有一位姊妹被她说哭过,好像是那个姊妹说了一句圣经的玩笑话。可在学校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,听说,全班人都不喜欢她,在这个社会上,长的一般,脾气还臭,谁受得了。

这样一个姊妹,突然有一天,疯了,疯的不留余地,嘴里不停的念叨着“信是得着就必得着”。到这个时候,我们才发现对她真是太不关心了,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就是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当时她为什么突然就精神躁狂了。

后来通过她老家教会的一个弟兄,零星的了解了一些她的情况,后面会再提到。去过她家,才知道,原来我们国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,可以用赤贫来形容也不为过。安溪父亲是矿工,母亲似乎也有精神问题,也因为这个原因,父亲没有外出打工,而选择在村子附近的煤矿工作,父亲是个老实人,老实到一个地步,经常干一年只能拿到半年的工钱。家徒四壁,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。母亲看上去总是精神恍惚的样子,也没地方去,就经常呆在教会里。这就是安溪口里常说的在教会事奉的母亲,和我们理解的差的有点远。她每次小组分享都会说以后要效法自己的妈妈奉神,我们一直误以为她妈妈应该是个牧师或者传道人。

在安溪精神奔溃之前,她说有男朋友了,我们以为她开玩笑的,但我们又知道她不会开玩笑的。直到她奔溃住院,有一个安溪老家弟兄来看她,安溪抱着他又哭又打,我们才知道原来这是她说的男朋友。他是一个传道人,一米八的大高个,却给人弱弱的感觉。后来知道他小时候身体不太好,家里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上大学,就没上,转而去当地教会读神学去了,毕业后就做传道人在教会服事了。

安溪住院当天,我们去看望她的时候,见到她父母以及男朋友,看上去和我父母一样,朴实的老农民打扮,从他父母眼里可以看出那种惶恐不安,女儿这样他们肯定难过死了,也可能会担心医药费吧。

我们几个就先拿了两千元给他们,并和她父母说,这个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,现在医学发达了,可以治好的,医药费的事你们不用担心,这个钱我们会帮安溪筹的。她妈妈拉着我的手哭着说谢谢,我们几个同行的姊妹安慰了他们一会儿,就回去上课了,准备第二天再去医院探望。第二天去的时候他们竟然不告而别,出院了。询问医生后得知,他们坚持要出院,也没说原因。

笔者联系上了当初介绍她来这边教会的王弟兄,我们是很好的朋友,拖他去安溪家看看情况。这才知道了,那天我们走后,安溪男朋友说她没病,是被鬼附了,医院是治不好的,必须回老家教会,一起祷告赶鬼才能好,安溪父母对此也深信不疑。因为安溪妈妈当初就是同样的情况,经过教会的祷告赶鬼,慢慢好起来的。(其实也不算是好了吧,毕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。)听说他们祷告好长时间后,安溪终于安静了下来。但是一直要让她男朋友陪着,上个厕所的时间都不给。

王弟兄说,她们家情况相当复杂,这个病多半是遗传的,既然人已经回老家了,劝我们别管了,也管不了。

笔者把自己的想法拖王弟兄转告给安溪家人,就是最好送去医院诊治,所有的费用,我们承担,只要安溪能好,都是值得的。结果王弟兄被狠狠的怼了,安溪家人让我们再也别来烦他们,看医生就中了魔鬼的计,只要把安溪身上的鬼赶走就会没事了。

到这个份上,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。对于安溪,我们也只能默默的为她祈祷,其他的,我们什么也做不了。

毕业后我去参加王弟兄的婚礼,得知安溪和那个传道人男朋友早就结婚了,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孩子。我们还庆幸安溪应该是好了吧。临走的时候,遇到一个安溪家里教会弟兄,和安溪男朋友,就是现在的丈夫是同工。从他口中,我们知道,原来安溪一直就没有好彻底,依旧周而复始的发病。就算是这样,作为传道人丈夫也没有想过要让安溪接受治疗,他依然坚持着只要祷告,主必医治。也正如安溪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的“信是得着就必得着”。

笔者始终相信安溪只不过是多种因素作用下的精神崩溃,可是她偏偏成了一名被鬼附的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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